纨绔公子们被眼前的阵势吓着了,再看这些凶神恶煞手持利刃的士兵,更是心虚不已,老老实实从马背上爬了下来。
京城里很多世家大族,都喜欢在马车上留下家族的标志,但是他们在这几辆马车上,没有看到任何明显标志,也猜不出里面坐的是哪家人。
但车架的规制高,还有士兵护卫,定不是普通世家的待遇。
他们焦虑不安地等待着,可是除了围住他们的士兵,还没有一个能做主的人过来跟他们交谈。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缩着脑袋祈祷这位县主不要出事。
过了好半会儿,终于看到一个风采不凡的男人朝这边过来,他们内心竟升起一股诡异的喜悦之情,尽管对方脸色十分难看。
等对方走近,他们便识趣地道歉,顺便想套出对方的身份。
“诸位请放心,在下并非无理的人,请诸位先走吧。”
纨绔公子们一听,忍不住有些疑惑,刚才还让人气势汹汹地把他们围起来,现在随随便便就放他们走了?
“真的?”其中一位公子有些怀疑地看着花长空,“不知……”
“自然是真的。”花长空叹息一声,“公子们年轻不懂事,我又怎好与你们计较?”
纨绔公子们松了口气,看来此人是真没打算细细追究。
“所以待舍妹病愈后,我会亲自去诸位府中拜访。”
纨绔公子们:“……”
这是一言不合就准备向家长告状的意思?
毒,实在太毒,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阴损之人?他们不怕赔银子,也不怕赔药材,就怕事情闹到家里去,到时他们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各位放心,在诸位长辈面前,我只会如实叙述,绝不添油加醋。”花长空朝几个吓得变了脸色的纨绔拱了拱手,“诸位,请慢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敢走?
“发生了何事?”就在纨绔公子们赔礼道歉时,一位骑着骏马,身着玄色锦袍的男人缓缓而至。
花长空看了眼玄衣男人身下的骏马,没有说话。
“见过英王。”见到英王殿下,几位纨绔公子仿佛有了主心骨,忙不迭地行礼。
“锐栋,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姬明昊见街边似乎有人闹事,过来一看,就发现表弟跟几个贵族弟子垂头丧气被几个士兵围着。
“王爷。”田锐栋面上有些尴尬,尤其是看到英王骑着马还无人牵引的时候,就更尴尬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把英王也牵连进“闹市纵马”事件,就麻烦了。
见表弟吱吱呜呜不好意思说,英王把视线转向花长空:“不知这位公子是哪家俊杰?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能否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先让这些士兵退下?”
“王爷误会了,在下并无拦着诸位公子离开的意思。”花长空微笑,“是诸位公子坚持要向在下赔罪,在下也很为难。”
纨绔公子们:“这位公子说得对,是我们坚持要留下来赔礼道歉的。”
我们如果不赔罪,你就要上门告状,谁受得了这个?
英王皱眉,他这个表弟平日里是个什么德行,他心里是有数的,能做这种主动向人赔罪的事?
“三公子,不好了,县主吐血了!”
“王爷,舍妹病重,请恕在下无礼告辞。”花长空转身就回了车架上,“立刻回府。”
放下车帘时,花长空回头看了眼骑在马背上的英王,很快便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听到车里有县主吐血病重,就算是英王,也不得不驱马退到旁边,让这行人通过。
等这行人走远,英王才茫然地想,这究竟是谁啊?
“有没有看清英王的模样?”花长空盘腿坐在马车里的毛毯上,问靠在软垫上享受丫鬟伺候的花琉璃。
“嗯。”花琉璃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感觉如何?”
“容貌不及三哥半分。”花琉璃做作地捂着胸,“京城的水土真不好,我突然觉得头晕,胸闷,好难受,快要晕倒了。”
“前段时间陛下写给父亲的信里,似有意撮合你跟大皇子……”
花琉璃立刻坐直了身子:“三哥,英王相貌平平,性格冲动,并且是非不分,嫁给这样的人容易操心,老得快。”
事情尚未弄清原委,就开口让人给面子,得罪人而不自知。这不仅是长得不好,脑子也不是特别好。
花长空对妹妹以貌取人的行为表示了认同:“整日与一个容貌不够俊美的男人在一起,确实会委屈你,就算没病也要闷出病来。你放心,家里不会让你嫁给英王的。”
听到这话,花琉璃又懒洋洋躺了回去:“我突然觉得头不晕,胸口也没有那么闷,可以吃点心了。”
这次花长空带妹妹提前回京,一是因他要参加开春过后的科举,二是让妹妹早点熟悉京城的环境。
不久之后,父亲、母亲都会回京,他要帮着探一探京城的风向。
看了眼被他们养得娇滴滴的妹妹,花长空没有告诉她,从头到尾家里就没打算让她嫁入皇家。皇家的男人,有哪个能守着王妃好好过日子,今日纳个妾,明日又想争皇位,对王妃还有一堆贤良淑德的要求。
他花家老老小小捧在手心的小姑娘,凭什么去皇家受委屈?舒舒服服地当个县主,有合意的男人就嫁,若是遇不到,就在家里开开心心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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