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
巴陵县。
江云楼抱着一个木箱子回了落脚的房子, 还没踏进院子里, 就听见房子的主人——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婆婆惊呼道:“这是什么?!”
江云楼看了看怀里的箱子,果然箱子打开了一条缝隙,从缝隙里露出来的两条螃蟹腿正在半空激烈的挥舞着。
他赶紧把箱子合上,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只是个螃蟹而已, 我刚刚在河边捡到一本书, 结果就用书换了这么一只螃蟹来,哎, 哎, 哎——!又溜了……婆婆, 你小心别被它夹到了。”
老婆婆稀奇道:“你把这东西带回来做什么?”
江云楼道:“他送给我了, 我也不能不收……咳,要不就煮了吃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箱子里的螃蟹张牙舞爪的更厉害了。
老婆婆哎哟一声,谨慎的后腿了一步,道:“小江啊,你屋子里来客人了, 已经在里面坐了好一会儿了。”
“客人?”江云楼疑惑的眨一眨眼, 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客人。
他跟老婆婆道了别, 走进自己居住的屋子, 闻到淡淡的茶香, 是东方不败最爱的茶。
屋子里, 两个男人沉默的相对而坐, 江云楼进来时, 东方不败正好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他对面的男人一身黑色劲装,虽然用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但仍然看得出冷硬的脸色。
这不是当年住在他们隔壁,身中夺命蛊的那一位么?
江云楼十分高兴道:“唐少侠!”
男人点了点头,十分干脆利落的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听说你们要来巴陵看他,我就代他来了。他现在有事,不能亲自接待你们。”
江云楼问:“是不是因为身上的寒毒?”
男人摇头。
“寒毒无碍,只是前几天被雷劈了而已。”
江云楼:“…………”
江云楼十分好奇的问:“白道长他……难道真的像江湖传闻的那样,被雷劈,还会吃人?”
男人沉吟一下,一本正经道:“他不吃人。”
没有反驳被雷劈这一点,看来传说多半是真的了。
不等江云楼再问出什么问题,男人就道:“两位来此,是不是想去逐鹿坪看一看?”
他们两个正在游历江湖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而且白简也嘱咐过他,若他们想看看,领着转上一圈也无妨,毕竟刚刚经历过一波恶战,城墙里也没什么值得窥探的东西。
江云楼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向往,显然对方的提议令他十分动心,他却还是摇了摇头。
东方不败开口道:“浩气盟重地,我们这些外人不可随意打扰,就不麻烦唐兄了。这次来,也只是想知道白道长是否平安而已。”
毕竟那位道长带走了江云楼的寒毒,还是翻了倍的寒气,江云楼心里一直记挂着,早就想来看一看了。
男人听了也不再相邀,只是道:“他没事。”
他说话一向只说重点,从不说任何废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白简嘱咐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都奉陪。”
江云楼笑了,他道:“我们是来玩的,可不是来给你们添麻烦的。既然见过唐少侠了,那我们也就放心了。嗯——这只螃蟹,麻烦替我送给白道长。”
男人眉梢一动,凝视江云楼怀里的箱子。
那螃蟹很不安分,说两句话的功夫,又伸出来一条腿,看起来活泼的很。
江云楼真心实意道:“个头这么大,一定很美味,我记得白道长很喜欢吃鱼虾一类。”
男人沉吟道:“……多谢。”
他是个非常实在的人,东方不败和江云楼说不用他陪着,他便干脆利落的抱着螃蟹向他们告辞,临走前留下了巴陵的地图,又指了几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告诉他们这几个地方的风景值得一看。
江云楼自然谢过。
男人便走了。
他很奇怪,明明是个冰冷又不苟言笑的人,身上却几乎没有什么凌厉的气势,他沉默着,就仿佛融入海中的水滴,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当年在万花谷疗伤时,江云楼与东方不败率先离开万花去了长安,因此对这位唐少侠的身手不怎么了解,如今再见,东方不败心里却笃定了对方的身份。
东方不败淡淡道:“他是个杀手。擅长隐于暗处。”
江云楼点点头,“我方才观察他时,发现他身上有五处地方都藏着暗器。”
东方不败瞧了江云楼一眼,忽而笑道:“是么,我却找到了七处。”
江云楼:“…………”
好吧。论江湖经验,他差了东方不败不止一截。
江云楼打开了男人留下来的信封,发现里面放着好几张黄色的符纸,既没有信,也不是银票之类。江云楼捏着那几张充满神棍气息的符纸,晃了晃,笑道:“真不愧是白道长,我越想越觉得他是个得道高人没错了……”
他们彼此的交情算不得多深,要写信也无甚可写,而江云楼家世不错,虽算不得多么显赫,却也不缺钱,送银票更是没有必要。
这信封里纯阳宫特产的符纸倒是正合江云楼的心,江云楼将东西小心的收起来,道:“我们再玩几天就回长安去吧。”
东方不败颔首道:“也好。”
他们出来玩了半年,也是时候回去了。
一年前,他们二人回到大唐,江云楼身上的寒毒也在不久后得到根治,之后又不过半年,江云楼的二哥江云阁便与阮家独女阮敬一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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