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潋因先前的猜测脑洞大开,心乱如麻,看到祝葭情绪也没多高,强忍着想跑去找曲沁的冲动,朝祝葭笑道:“葭姐姐,事情完了么?”
祝葭有些歉意地道:“不过是点小事,已经完了。”然后又是一笑,问道:“潋妹妹可有看中什么花?若是有看中的,明日我让人送去曲家给你赏玩。”
发现她不欲多说,曲潋也没有剜根究底,祝家看着花团锦簇、光鲜亮丽,实则因为家族人口众多,因有长辈在不分家,一大群人住在一起,导致矛盾也多,面和心不和,又因有个辈份高的老太君在,才没有恶化,平时大家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地过罢了,不若曲家的简单。
祝葭见她抿着嘴,心里有些奇怪,又看向那盆墨菊,不禁笑道:“这回只培养了两盆墨菊,都被人预定了,等下回培养多几盆,届时我送一盆给你赏玩。”
曲潋这才露出笑容,诚挚地朝她感谢一番。
两人又坐着说了会儿话,其间曲潋不着痕迹地打探来祝家给老太君祝寿的客人的身份,引出了那两个少年,故作一副小姑娘好奇的模样。
曲潋长得好,在样貌上便加了分,所以祝葭也没有怀疑。
“你说的应该是周公子和纪公子吧?”祝葭还是知晓一些的,“我也没见过他们呢,只是听伺候的下人说了,应该就是他们,没想到给太.祖母祝寿时会和你们碰到一起,倒是有缘。”
听罢,曲潋便知道祝葭知道的也不多了。
那两个少年通身气派非富即贵,又是从京城来的,身份应该不一般。而他们只是过来给祝老太君祝寿的,拜访的也是祝老太君,祝家诗礼传家,自然不会特地将家里姑娘往他们面前引,否则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祝葭不知情曲潋虽然觉得失望,亦又觉在情理之中。
很快便有丫鬟过来提醒她们,宴席就要开始了。
祝葭听罢,便和曲潋一起往摆放宴席的花厅行去。
还未到花厅,远远的,便看到站在花厅外的庑廊下的曲沁和祝蒹等人。
祝蒹不改活沷性子,正拉着曲沁欢快地说着话,她们身边有两名穿着打扮明丽的少女,正含笑地倾听祝蒹说话。
曲沁却有些心不在蔫,目光一直往外看,直到看到曲潋和祝葭走来,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曲潋一看到姐姐,心情便激动了,差点忍不住跑去她面前问那个送她血玉的少年的事情来。只是周围的环境不适宜,曲潋只能憋住了,只是憋得有些难受,让她的脸蛋微微有些红润,眼睛也水润润的,衬得那张娇花一样的脸蛋儿,格外的娇美可怜。
曲沁心中一紧,忙道:“怎么了?”
曲潋瞅了她一眼,闷闷地道:“没什么。”只是表情更委屈了。
曲沁心提了起来。
祝葭不免打趣道:“阿沁这是担心我没照顾好潋妹妹么?”
曲沁上前拉了妹妹的手,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眼,笑道:“怎么会呢?阿葭的性子比阿蒹稳妥多了,我自然是放心你的。”她不放心的是那些以貌取人的轻狂之徒,今日来祝家祝寿的人极多,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可不得了。
“哎呀,你们回来了,正好可以入席了。”祝蒹也笑眯眯地道。
旁边的两个相陪的少女见她们语气亲昵,便知道曲祝两家的交情极好,不禁有些羡慕,其中一名穿着海棠红牡丹花暗纹褙子的少女笑道:“你们的感情真好,阿蒹、阿葭和阿沁、潋妹妹的脾气也好,莫怪你们能说到一块去。”
这两名少女正是陈知府家的千金,今日也是随母亲过来给祝老太君祝寿的。
曲沁笑容淡淡的,没有说话。
曲潋负责站在一旁微笑充当吉祥物,有姐姐顶在面前,她一般都不需要主动做什么。
祝蒹则挽住曲沁的手,笑道:“我们两家离得近,自幼一起打滚长大的,自然好啦。”
祝葭觉得姐姐说得不像话,怕再说下去,老底要掀了,到时候母亲又要焦急了,忙道:“嬷嬷在催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众人转头看去,发现花厅里伺候的嬷嬷过来请她们入席了,终于止了话。
这边是女席,进了花厅后,可以看到清一色都是妇人,曲潋也很快便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母亲,她正坐在曲大太太身边,相比曲大太太正笑容满面地和旁人搭话,气氛轻松,季氏显得有些沉默,旁人问她才会开口,若是不问,便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搭话,如此几回后,别人也不再理会季氏了,反而衬得她孤伶伶的一个,有些可怜。
季氏也不以为意,她天生就是个社交障碍者,这些年来因孀居避门不出,交际能力更不行了。
曲沁也看在眼里,若是上辈子,她还会怒其不争,可是现在,却十分包容。
季氏做不好也没关系,她还有他们这些子女,将来总是能护着她的。
况且现在,也不需要季氏八面玲珑地出面做什么。
曲潋等一群未出阁的姑娘被引到了一处座位,那里坐着的都是和她们年龄相防的姑娘,彼此坐在一起也自在。
热热闹闹地吃过宴席后,众人便移驾到碧涛院去看戏。
因请的是德音班来唱戏,在座的女眷都十分欣喜,等落了坐后,便听到开锣声响起来,现场气氛为之一变,原本的喧闹声渐渐平静下来,众人都开始打起精神来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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