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饮冰第三次看向自己腕上的手表。
北京时间下午三点整, 预计飞机抵达时间是三点半,现在已经开始有降落的苗头了。硕大无朋的机翼在云层间掠过
陆饮冰没来由地冷笑了一下。
夏以桐握住她的手腕,说:“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啊。”陆饮冰笑着看她。
夏以桐:“……”
陆饮冰现在连杀气都懒得掩饰了。
夏以桐看看四周无人,凑过去在她唇角亲了亲:“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陆饮冰说, “我就是好奇,特别特别地好奇,为什么咱家陆夏上了两年幼儿园上成了这个样子。”说好的高冷看谁都是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呢?天天欺负别人小朋友, 不是抢棒棒糖就是抢棉花糖,还恃靓行凶,幼儿园的小朋友服服帖帖的,要不是老师说漏了嘴, 还不知道要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
“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 真的。快降落了,我们回家再讨论这个问题。”陆饮冰制止了她的话头。
夏以桐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没再吭声。
不管怎么样, 夏以桐都不得不承认, 在教育孩子这方面,她是没有陆饮冰合格的,和她模模糊糊只有一个我应该让孩子们开心健康的想法不同, 陆饮冰有她一套系统的教育方法,不论是从小耳濡目染, 还是她那几年的教育类书籍都看得颇有成效。
在这方面, 夏以桐一向都是唯她是从。
飞机提早降落了几分钟, 两人等拿到行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下午四点半,已经步入夏天的首都依旧天光爽亮,航站楼里的人一年比一年多,二人穿着普通,戴着口罩,推着笨重的行李推车,往航站楼的出口走去。
陆饮冰已经淡出圈内人视野整整一年,唯一的一次路透大概是在半年前,被路人偶遇。但是短短一年并不会让她泯灭混行多年的直觉。
前方一阵小小的骚动。
陆饮冰脑中警铃大作:“跑!”
两人推着行李车发足狂奔。
跑……自然是没跑过的,只见偌大的机场里四面八方围过来手持各种工具的媒体记者,路人粉丝纷纷止住,然后沉默,爆出了疯狂的尖叫声。
“陆饮冰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夏以桐!!!”
“我爱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好几个围在外围的记者被气氛感染,差点跟着尖叫出声,好在他们的职业操守制止了他们,他们现在是来采访八卦的,不是来追星的!
追星什么的,等问完了八卦再追也来得及啊,一定要抢个好位置,也许还能要到个签名。
在高亢的音浪里,陆饮冰冷酷地将行李车挡到了自己和夏以桐身前。眼睛四面八方地扫视,寻找着能够突破出去的缺口。
至于行李……陆饮冰给小西发了条消息,让她过来帮她取。
陆饮冰牵着夏以桐手,往左走不是,往右走又不是,反倒是这样的举动,让在外围的粉丝们更加亢奋起来,嘴里还喊起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陆夏一生推”“陆夏一生有你”的口号。
她们俩被围堵得严严实实,陆饮冰但凡手边要是有张桌子,都能一手给拍裂了。
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随着年岁的增加,限度越来越低。
偏偏那些记者忌惮着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来。
陆饮冰烦不胜烦,深吸一口气,拿出最后的一点耐心,“你们到底想问什么?快点儿。”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众媒体记者没时间互相对视,就争前恐后地涌上了前,陆饮冰依旧拿行李推车做护盾,五秒钟后,一位身材娇小的女记者咻的就冲到了人群的最前面,踮起脚将手里的录音笔往陆饮冰唇边够,喘着粗气问道:“请问,您和夏以桐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们好几年了,从一开始的模棱两可,薛定谔的出柜,到戛纳电影节颁奖舞台上几乎是昭然若揭的表白,但是偏偏,他们就从没有得到过当事人的正面回应。
她作为一个媒体人兼cp粉也是很辛苦的好吗?
“请问您和夏以桐是什么关系?”“坊间传说您喜欢夏以桐这是真的吗?”“您和夏以桐是不是日久生情呢?”“秦导爆料《破雪》这部戏让你们俩结缘,这个缘是指的是情缘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陆饮冰在这几年里听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望着他们一张张抓耳挠腮“求知若渴”的脸,陆饮冰终于决定发发慈悲。
陆饮冰信手将行李车推到一边,那个方向的人潮往后退开一些。
现场众人:“???”
陆饮冰转转脖子,松了松自己的衬衣领口,好似被这拥堵的人潮闷得热了,在场众人又退开一些,将她和夏以桐以及女记者留在了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里。
陆饮冰戏谑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望着那位看起来眼巴巴等答案实则心里已经做好今天又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准备的女记者,愉悦地说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女记者被她反将一军,直接愣住了:“啊?”
“就这种关系,”陆饮冰深深地看她一眼,伸手揪过夏以桐的领口,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揽着她的腰,低头,在夏以桐错愕的目光下,吻在对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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