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谨起身:“我出去跟家长们解释。”
“行了,放你半天假,回去消消气,也消消肿。”主任都觉得她脸上那一巴掌惨不忍睹。
程知谨回到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匆匆地去教室上课了,她收拾好东西,打开手机。
“刚才我是迫不得已,是不是打疼你了?对不起,宝贝。你知道,打你我的心有多疼吗?我晚上来找你。”——苏铭。
程知谨真的想把手机砸了,为了那种男人,不值得。
脸肿成这样,公交车是不能搭了,程知谨站在路边拦的士,十分钟过去,没有一辆的士过来,过往行人都要驻足“欣赏”下她的脸。
程知谨翻起领口挡住脸,也没什么用。
终于有辆出租车停在路边,程知谨想都没想,冲过去打开门就上了车。
“师傅,去丽水路。”
后座的男人极不满地皱起眉头:“这车有人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程知谨这才发现不是空车,男人戴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半边脸,他的侧脸线条分明,嘴唇薄薄的,一开口,无端地让程知谨觉得车内的空间变得压迫。她将身子往门边挪了挪,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我去丽水路,先生顺路吗?要是顺路的话……”
“不顺路。”谁说声音好听的男人一定温柔,这位就绝非善类。
“先生,我们好像走错路了,您确定是这个方位吗?”司机一脸苦恼。
男人看了一眼窗外,转头问程知谨:“丽水湾怎么走?”一点儿也不客气。
“丽水湾就在丽水路上!”程知谨几乎是吼出来的,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车在丽水湾的胡同停下,胡同很窄,车进不去,程知谨付了一半车费后下了车,他也下了车,程知谨没多想,两人本来就是同路。
程知谨穿过逼仄的胡同,左拐右拐终于到了单元楼,准备上楼,他也上楼。程知谨在三楼停下,他也停下。
“你为什么跟着我?”程知谨脑中闪过许多尾随单身女性入室抢劫的社会新闻报道。
傅绍白的眉毛动都没动一下:“你挡道了。”
程知谨侧身让开,然后瞪大眼睛看着——他竟然拿出钥匙打开她隔壁的门,然后进去,砰地关上了门。
程知谨惊醒,隔壁什么时候住进了一个这么“危险”的男人,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将门上了两道锁,程知谨才安心地去冰箱取冰块敷脸,往奶锅里注入些水,随即扔了个鸡蛋进去。
冰块冷敷了半天,脸上没半点消肿。奶锅里的水开了,她捞出鸡蛋,将它剥壳,然后用干净的毛巾包着,对着脸滚动着按摩。
手机又有短信进来。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苏铭。
“那晚我喝醉了,纪蔓乘虚而入,我是被逼奉子成婚的。”——苏铭。
程知谨使劲把手机后盖抠下来,指甲都差点抠断了,随即拔下手机卡,世界终于清静了。
她觉得好累,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衣倒在床上,蒙上被子睡觉。
饿醒的时候天刚转黑,程知谨感觉脸肿似乎消了不少。当睁开眼睛看见枕头上的血渍时,她吓了一跳,赶紧拿毛巾捂住鼻子,仰头往阳台走。
室内干燥,加上她刚才冷敷热敷,大概是上火了,所以流鼻血。
老城区的阳台连个防盗网都没有,房东一直说装,一直都没装成,所幸也没出过什么事。以前没在意,这会儿程知谨倒有点害怕。
隔壁有开门的声音,程知谨心想怕什么来什么,一转头,傅绍白刚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屋里出来,水珠自锁骨处滚过古铜色胸膛,滑进凹凸有致的腹肌,继续往下……程知谨的视线所及之处一片黑森森。
脑中哐的一声,她手里的毛巾也掉了,从鼻子里猛地涌出一股热潮——他居然全裸!
“啊——”程知谨惊叫,捂住眼睛仰着头,鼻血还是止不住。
她的叫声惊动了二楼的房东,老太太噔噔噔上楼敲门:“程老师,你没事吧?”
程知谨用毛巾捂住鼻子,满脸通红地开门。隔壁的门也开了,傅绍白套了件睡袍就出来,这回程知谨终于看清他的脸,那是一张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脸,深邃的眼睛黑白分明,有种淡漠的透明,迷人却危险。
程知谨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脑海中却全是他没穿衣服的样子,血气又一阵上涌。
房东老太太被她吓到:“程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程知谨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刚才有只老鼠跑出来,我吓得叫了一声。”
“你被老鼠吓得流鼻血?”房东老太太惊讶地望着她。
“不是,我流鼻血是因为上火!我刚才在房里就开始流鼻血,屋子里太干燥,所以才去阳台,到了阳台之后才流鼻血……”程知谨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房东老太太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傅绍白莫名地就笑了,眼角眉梢都是兴味。那一笑让程知谨的鼻血流得更凶。
他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我在美国待久了,习惯在自家阳台不穿衣服,刚才吓到程老师了。”
程知谨这会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绝对是故意的!
房东老太太打圆场:“嗨,多大点儿事。小傅啊,以后你可得注意点,程老师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衣服穿好,下次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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