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伊恋气得娇躯直颤。
整个玛罗族, 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谁人见到她不屈膝弓背?不管是姿色, 才华, 亦或是实力,她都有足够的资本傲视天下任何一名女子, 甚至不久的将来, 她大手一挥, 便能让整个天下俯首称臣。
这辈子她受过的耻辱, 一次便是伊然那贱人夺走了艾普的所有目光, 即便现在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亦是对她念念不忘。另外一次便是现在,“老妖婆”,“臭嘴”,这样的低贱而恶心的词语,竟然用来形容她,简直罪无可赦。
一撩黑袍,一个闪身,伊恋已经出现在云魔神的身前。
弯如钩的血红指甲, 深深掐住云魔神脖颈处的皮肉。伊恋作势猛地一插,本该深深划入云梓焱皮肉的指甲,却被反弹了一下, 只留下浅浅的白色划痕。
伊恋一怔, 好生强悍的肉/体。
伊恋眼中的狰狞之色再起, 手背青筋凸起, 显然是准备倾力而出,拧断云魔神的脖颈。
“母亲大人。”可就在这时,艾塔儿的声音适时响起。
手一顿,伊恋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缓缓地收回搁在云魔神脖颈处的手指,回退了几步,转身,冷冷地盯着站在圆石边上的艾塔儿,沉声问:“何事?”
艾塔儿的眼睛状似无意地略微扫过云魔神,触及到云魔神身后两条玄寒铁链时一惊,很快便低下头去,恭敬地道:“母亲大人,弩干戚部落已经有消息传来。”微微抬头,眼中出现一丝得色:“那个贱人,很有可能还活着。”
“哦?”伊恋一愣,随即便疯狂地大笑起来,身子也随着毫无顾忌的笑声而兴奋地旋转。
半晌,方才站定。
伊恋的两颊似乎因为过度激动而变红,只是眼眸却散发着与她的笑容截然相反的冷意和杀机:“很好,传令下去,不惜任何代价,把人给我带回来。”
“是。”艾塔儿深深低下头去。
“还有,”伊恋手一抬:“记住,这是我的命令,任何人,不管是谁,都不能随意更改违逆我的命令。”眼神闪了闪:“若有违令者,不管是谁,全部丢进噬魂池。”
这个谁,是冲着祭司大人而言的吧,艾塔儿的心里想着,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异色。
“臭小子,此刻我的心情大好,你这条贱命,我就暂且替你留着。”伊恋转身,无视身后深皱眉头的艾塔儿,“五大神兵是我给你的第一个惊喜,既然你兴趣缺缺,那便罢了。”
伊恋的笑容灿烂又妩媚,“没关系,我还给你准备了第二个惊喜,我保证,”停顿了下,眸光流转,说不出的得意和挑衅,“你一定会喜欢。”
伊恋的手在圆石台上轻轻一拍。落手之时,在另一侧,一格有着花朵纹路的地面徐徐打开。
一根圆石柱从地底缓缓升起。
云魔神的心一沉,无由来地闪过一丝不安。
出现在云魔神面前的,是双手被反绑在圆石柱上的兰花。
云魔神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冷彻入骨的冰寒杀意,随即又被一股暖意掩盖。他的心,却在见到兰花的那一刹那,奇怪地骤然一松一放。
这一幕,似乎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却仿佛是他早已预见到的。
“这个女人实在是愚不可及,笨得无可救药了。”伊恋啧啧而笑,“若非她抢着过来送死,或者此时的她,还能安然而退,还能为了你的安危招兵买马,筹谋一二。如今,她所做的,除了让我的手里又多了一枚筹码,根本毫无意义。”
听着她的话,就连艾塔儿也觉得兰花此举,简直蠢头呆脑,若是换了自己,肯定是先求得全身而退,再为营救一事奔波努力。这种多情女子的无聊做法,简直是送肉上砧板,吃力不讨好。
云魔神淡淡瞥过伊恋一眼,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弄,“这种事情,就不用你瞎操心,你这一辈子,遇不着,也体会不到。”
爱之深,纵奋不顾身,亦与天相争。
爱之最,纵生死相对,亦无怨无悔。
这一幕,他不愿见到,是因他不愿看到兰花受到一丝一毫的欺负伤害,这一幕,他早已预见,是因兰花对他的感情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杂质。
说她愚不可及,说她慌不择路,可在云魔神的眼里,兰花的这个选择,恰恰是她最冷静,最清醒时做出的抉择。
换了是他,也一定如此选择。
同甘与共苦,生死与相随。
在你生死不明之时,我如何能够安然自处。
宁愿犹如飞蛾扑火,也要与你共赴那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这样的女人,若何不令人怜惜,疼爱,珍惜,如何还会颠倒黑白地去责备,怒骂,嘲弄?
看着兰花,云魔神的眼中的宠溺柔意更深,微微张嘴,轻轻说了两个字:“傻瓜。”
而被绑于圆石柱上的兰花,眼睛在看到云魔神的那一刻,眼眸中的温柔犹如荡漾的泉水,足以溺死任何铁石心肠的男人。她那扬起的嘴角,在看到云魔神身后那偌大的铁链时微微一垂,有些苦涩和心疼,却依旧平静而镇定。
轻启朱唇,云魔神的眼睛,能够清晰地看到兰花的嘴型,一字一顿地叫了一声:“云梓焱。”
无声胜有声,此时此景,云梓焱这三个字,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云魔神的心窝里宠溺泛滥,温柔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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