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略带沙哑的, 深情的男声在女子的耳边响起, 饱含着浓浓的感伤和思念之情。
女子只觉得男子的声音, 仿佛带着某种神秘而熟悉的力量, 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整颗心也为此雀跃不已。
女子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 便感到自己的双手被紧紧地握住, 粗粝而温暖的手掌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她的手, 那种温度, 似乎让她那颗从清醒过来后便一直有些茫然和惶恐的心刹那间安定平静了下来。
两行泪, 就这样毫无征兆流了下来。
周围的人看到杨宗武突然抓住了女子的手,好几名男子手持砍刀,以包围之势围住了杨宗武,其中一名英挺的年轻男子更是双目圆瞪,额角青筋直跳,显得极为愤怒。
“放开她。”年轻男子大喝一声,“我让你放开她!”
伊然是他们部落偶然救下的女子。伊然温柔,坚强,睿智, 善于照顾别人,仿佛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有属于生命的活力和生机。这些年来, 部落里每一个人都喜欢和她相处。虽然部落里有很多男子喜欢她, 包括他自己, 但伊然和善又礼貌了婉拒了很多人。即便如此, 却从来没有人借着冲动或其他的理由去唐突亵渎这样美好的女子。
眼前突如其来的男人,凭什么?
然而男子没有看到他预料中属于伊然向来礼貌的责备和拒绝,而是截然相反的另外一幕。
女子深深望进杨宗武的双眸,声音带着一丝浅浅的情怯:“你,你认识我?”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杨宗武仅剩下的一丝悲怆,再一次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似水流年,哪管你思念如山,哪管你深爱成伤,哪管你情深不知归处,又哪管你叹息相惜却已相忘。
杨宗武只觉得自己的心碎了拼起,拼起又碎了。
伊然望着眼前的男人,那目光里,炙热得如同初识的恋人,又悲伤得如同诀别的爱人。
爱人,伊然的心因为这两个字而砰砰直跳。
她一向不喜与男人过度接近,更别提如此亲昵的动作。
然而此时的她,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转身离开。反而,她如此眷恋男子掌心的温度,还有那种暖洋洋的,让她有点想哭的归属感。
男子的手缓缓离开她握在胸前的拳头。伊然的心中,竟掠过一股深深的失落,甚至冲动地想将男子的手抓住。
只是,在她的心顿感所失的时候,男子的手轻轻抚过她耳际的散发,双手坚定而有力地捧着她的脑袋。
伊然只听到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叹出,双手一按,将她的头按进了他的胸膛,双手继而牢牢实实地环住了她的腰,她的背。
“我认识你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伊然。”男子的声音里那股珍爱怜惜之情让伊然为之动容,“你是我的妻子,伊然。”胸腔处的心跳声稳健而有力,耳边的声音沉着而深情,带着宣誓般的郑重其事,“我是杨宗武,你的丈夫。”
声音一落,伊然的鼻子酸酸的,两行滚烫的泪,从眼眶里溢出,双手情不自禁地环住了杨宗武的腰。
这样的话似曾相识,这样的情景依稀可见。
从清醒过来的那一天到此刻在这温暖的怀抱里,空白的脑海,仿佛被各种各样破碎的片段和话语填满了。
“杨宗武。”伊然呓语般地喃喃叫着,“宗武,我的宗武。”
声音一落,环着她身子的双手蓦地收紧,两个身躯紧紧相贴。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却都识相地没有过去打扰。就算是那懵懂不懂事的孩子,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亦能感受到伊然和那个陌生男人之间特别的情愫,稚嫩的童声清脆地响起:“原来那位伯伯是伊阿姨的丈夫,就像我爸爸和妈妈一样。”
“太好了,”小孩子开心地拍着手,“伯伯不是坏人。”
“宗武。”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嗯。”沉如暮钟的声音在胸腔处响起。
“我忘了,什么都忘了。”喃喃自语般内疚的声音,伴随着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杨宗武腰间的衣服,。唯恐一放手,眼前的杨宗武便会如泡影般消失一样。
“没事,伊然。”轻轻抚摸着伊然那略显瘦削的背,杨宗武从未如此轻柔地说着:“没事,我都替你记着。”
经历了那么多年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回到杨家的那一刻,杨宗武的眼睛里多了那份属于年轻时的豪气万千,而在见到伊然的这一刻,那双眼泪几乎溢眶而出的虎目,真真切切多了一份失而复得的圆满和幸福。
仿若害怕打扰到正在相拥的一对恋人,部落里的人动作都轻缓了下来,相互之间说着话的也刻意降低了音量,就连方才还怒气冲冲的年轻人,也静悄悄地将离伊然最近的小牛仔抱走。
炎热的沙漠里突然掠来一丝奇异的冰凉,就连正忙于张罗饭菜的部落人,也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颤。
伊然下意识地攥紧杨宗武的衣服,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听到杨宗武带着一丝暗怒的声音响起:“不识时务的东西,找死。”最后两个字竟有些咬牙切齿。
杨宗武还未从爱妻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平复下来,就有不长眼的东西前来搅局,别说是不相干的人,就算是云梓焱,他也决计没有好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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