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趁放假这几天, 整天跟季渃丞腻在一起,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姜谣被她爸带着, 赶了好几个局, 见了不少叔叔。
有制片人, 有知名大导, 神坛编剧,还有某某公司老总。
她都奇怪,大过年的, 她爸是怎么把这帮人搞到阑市来喝酒的呢?
或许这些人跟他们演员一样,都不拿春节当个节日过。
叔叔们都很大方,一杯酒下肚就是一个保证, 还不忘把姜谣夸得天花乱坠, 天上有地下无,仿佛明天就能拿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走上人生巅峰。
姜谣的脸都快笑僵了, 但脑子还是兢兢业业的把各位叔叔记了下来, 以便他日交流感情。
好在她爸坐镇, 不用她陪着喝酒, 饶是意思意思, 一顿饭下来,姜谣也灌了有一斤白酒,神经上多少有些兴奋。
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多了, 再喝下去, 估计嘴里就没有把门的了。
悄无声息的,她把酒往桌布上一倒,又在杯子里兑了些矿泉水进去。
大家都喝的眼神迷离,根本看不出差别。
叔叔们高谈阔论着,也没工夫看她的小动作。
“年初有个项目要开,现在就是愁啊,演员没谈下来。”制片人点了根烟,烟雾飘飘渺渺,笼罩着他的脸。
姜谣揉了揉鼻子,不是很喜欢香烟的味道。
“谁啊,流量还是老演员?”
“纪深海嘛,人又红,演技也可以,就是出的价太高,感觉不怎么想接。”
姜楚年摆了摆手,感叹道:“纪深海现在的确不用接戏了,他老婆林月光家底够深,又生完孩子没多久。”
编剧大叔叹了口气,大胡子颤了颤:“现在影视行业不好混啊,上头的把控越来越紧,不知道什么地方就触了线,改过来改过去,尾款都没拿到,就是个改。还有这个税,搞得好几家工作室都解散了,根本出不起那么多钱。”
大导伸出手指点了点他,恨道:“不是我说你们有些编剧啊,那写的剧本叫什么玩意,逻辑不通,狗屁不是,现在想找个好剧本太难,都浮躁。”
编剧“呵”了一声,撸了把胡子:“别说你,改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东西,我们也冤啊,谁不想出好作品,关键这创作环境太憋屈了。”
制片人扇了扇面前的烟丝,深吸一口气,把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所以还是送审这一块,就是个坎,要是顺利过审,什么都好说。”
大导点点头:“对,就谣谣那个戏,项目立项快一年了,一切都筹备好了,钱也投进去了,最近半年咔嚓,管控穿越和历史题材,你说要不要命?”
姜楚年苦笑道:“所以啊,这件事上有多少钱都没用,听天由命吧。”
姜谣默默的舔了舔杯子里的矿泉水,抬起眼环视了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他爸身上。
或许你有兴趣知道一下,季老师妈妈的职业呢?
可惜她爸知道,她也不愿意说。
不然以她爸的商人作风,估计明天就提上聘礼去季老师家拜访了。
那一屋子文化人,估计承受不住她爸给画的未来大饼。
姜谣舔了舔下唇,掏出手机来,给季渃丞发短信:“他们好能说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
季渃丞还在书房看书,顺便润色了一下未来要写的论文。
目前一切走向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另辟蹊径实现量子纠缠高速运算的方法,目前在国际上还没有类似的声音。
这也得益于这些年吕家殷基于不属于自己的成果,发散了不切实际的想象,把研究方向越带越偏。
但由于他的影响力,想要绕过他的理论往前走,需要很强大的心理因素。
显然现在的物理学家都很谨慎,没人轻易质疑权威。
而季渃丞当初想要做的,本就是一系列成果,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如果不是在盛华延误的那三年,如果有普林的科研环境,或许就可以早一点实现目前这个设想,而以他的个性,断然不会在论文里遗忘吕家殷的名字。
可惜......
季渃丞深深的凝起了眉,生活就是没有可惜,所以才变得格外可敬,它总会教你些东西。
比如东山再起的勇气,比如孤注一掷的决心,还有矢志不渝的爱恋。
手机震了一下。
他立刻回过神来,低头看去。
小演员三个字,浮现在屏幕上,他的目光顷刻间变得柔和了些,动手给姜谣回复。
“辛苦了,少喝点酒。”
他也知道姜谣不是单纯的吃饭,而是这个行业避免不了的应酬。
相比之下,他的生存环境要相对单纯的多,只要不像徐禾玮那样,对评级如饥似渴。
姜谣收到回信,心里得到片刻满足。
她伸手摸了摸屏幕上季渃丞的脸,哀怨的嘟了嘟嘴,然后认命放下手机,继续摆出笑脸营业。
饭局一直耗到晚上十一点,还是饭店的老板满脸抱歉着说要打烊了,这才不得不散了席。
姜谣立刻给季渃丞发了短信报喜,让他不用担心,自己没喝多。
回家路上,姜楚年有点喝高了,拍着姜谣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谣谣,爸爸以前不要求你太多,随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但是你不是跟季老师在一起了么,你要是认真的,将来公司肯定不能交给科研人才,那就得你担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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