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湘身子一直是不太好的, 特别是来了这地之后,先后遭几次罪,黑乎乎的汤药汁就没断过,许是到了极致, 身体也不能再坏下去了,从城外回来没再经受什么不省人事,虽是病殃殃的,但这也有胎里带来的病先天体弱的原因, 气血两虚,只有慢慢养着。
一连好几日,李庭舟一直没来过, 大约是忙。明湘湘也没怎么出屋子, 得了几日安生养病的闲。
这天,明湘湘捏这本书靠在窗前有一搭没一搭看, 倾耳听外头有很是热闹的声音。
看了眼在下处挑熏香的丫头, 问:“今天可是什么日子不成?”
这丫头是本地人,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 抿着嘴一笑, 腮边现出两个天天的就我,脆声回答:“小姐怎知的?今儿个是满食节, 咱们这特有的风俗,今日开市呢, 能和外头买卖易物, 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 热闹得很呢。”
明湘湘略一思索就猜到丫头口中的外头人说的是外族人,那这个蛮子胡人北边地区哪里都有。
“倒有些趣。”明湘湘嘴里说这话,眼睛从窗户看外面。
这宅子里却是安安静静的,下人奴仆各司其职,特别是明湘湘这院子,悄声静气的人,连个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更比对嬉笑玩闹了。
收回视线,明湘湘再看不进去书,吩咐丫鬟道:“去请你们大人过来。”
丫鬟很看得出这位明小姐对自家大人来说很重要,半秒钟都没犹豫,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
约摸等了一会儿,两三刻钟,李庭舟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进了暖阁。
没太理窗台软榻下半靠着的人,丫鬟有条不紊上了滚茶。
待慢慢悠悠喝下去半盏后,李庭舟才掀掀眼皮,开口:“何事。”
明湘湘不在意被人当了半天透明人,道:“庭儿准备何时放我会家?”
那位子上坐着的俊美青年听到此话低低嘲讽一笑,道:“家?呵呵,你果真厉害,竟哪里都是家。”
屋子里一时没了声息,下人心头打鼓,谁看不出气氛不对。
突然,李庭舟像是不耐似的,冷声道:“出去!”
丫鬟们便埋着头鱼贯而出。
房内只剩下两人。
片刻,明湘湘站了起来,朝着李庭舟走过来,还有一丈之距离停下,说:“庭儿,意欲何为?”
“我待如何,我待如何?”李庭舟啧啧两句就低声笑开了,“便是让你不快活我就快活,便是不如你的意我就高兴。”他的眼睛有幽深的潭水,一动不动盯着人看时只让人胆战心惊。
“好叫你知道,我李庭舟自来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幼时卖我一回,我便是要百千倍的讨回。如何,怕么后悔么?”
怕?后悔?
明湘湘抬起头,唇边漾出一个浅淡至极的笑容,说了一句:“庭儿是不是忘了,你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为何要养你?丢了你是你命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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