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满霜楼大门,安芜先对着大堂大声喊道:“小二!给天字一号间烧水,小爷我要洗澡!”
生怕外面的人听不到。说完怕小二认出不识她来,赶忙先扔了两锭银子过去。
她在赌,赌一号间无人!或者,让人先误以为跟一号间的人同行。
“哎,得嘞!”小二接过银子答道。
安芜上了三楼。她先远瞅了瞅一号间有无亮烛。没有!放心了!
她这才悄悄推开房门闪进了内里,直对着窗户口迈了过去,然后挪了一点点窗户缝看了看街道。
不远处的街边还有一人守着,不见了另一人踪影。她静看着,看见另一人从满霜楼门里走了过去,然后二人一同走远了。
吁~幸而她刚刚上楼前,特意拉着小二哥塞银两嘱咐了小心回话。
身后突然有人说:“小孩你干嘛呢?”
“啊?”
不是吧?这里满大街的人屏息的本事都这么强?关键这人刚刚应该在睡觉吧?睡觉屏息做什么?
安芜缓了缓心神,打着哈哈道:“原来有人的嘛?哥哥你怎么不出声呀?吓我一跳!不过看来是我走错房间了呢,失礼失礼!我这就走!”
她说着往门外移去。
那人却不依:“慢着!”
今日真是诸事不利!
“啊?哥哥你还有什么事吗?”安芜脚下不停。
那人黑暗中伸手拦了过去:“你是何人?”
安芜脚下步伐一闪,躲了开来:“我?我就是一小孩呀?哥哥!”
对方再出手,虚晃一招,这次擒住了她的胳膊:“何人派你来此地寻我?”
好疼!……腿也没好根本跑不掉。
安芜一时无语,这里的人怎么都有被害多疑之症呢?
“哥哥我不是来寻你的。我只是路过,借你房间一避。”安芜甩了甩胳膊,没甩开,只得如实告知。
“避祸?”那人半信半疑。
“不是祸呀!是我贪玩,家里人来寻我,我不想归家这才躲躲。”安芜半真半假说着:“哥哥你捏疼我了!”
少年松开了手,似是信了,“哦,原是我误会了。”
“是呀哥哥!”这人可算正常了。
她又道:“那哥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好困了!”
“困?那你别走了在这睡吧!我可以守着你。”
这人脑子是不是不好使?刚刚不是还要捏断她胳膊?
“我又不怎么困了。”
“是吗?那你坐这,咱两聊聊。”
……
“哥哥,你不是怕我是什么人派来的吗?”
“你不是说你不是吗?”
“我的确不是,我们也不认识呀!”
“想认识不就认识了?你不是喜欢玩吗?我可以带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一个人也怪无聊的。”那少年坐在了桌边,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色去倒茶。
她干笑着开口:“可是我想回去了。”安芜尝试迈了迈步。
有脚挡住了。
“你不是不想回家吗?况且你的家人此时不正在外面寻你?我也是为了你好!”那人声音渐沉:“还是我有这么吓人?”
得!又来一个需要打消疑心的。
安芜妥协道:“好吧,哥哥声音这么好听一定不是坏人了!”
她接着打了个哈欠,到底太晚了。
少年抿了口茶,说:“是呢,困就去睡吧!”
“那哥哥打地铺哦!”安芜转身脱鞋上床一气呵成,又补了句:“我晚上睡觉很不安分的。”
那人嗤笑:“放心吧,不跟你抢!”
“我睡着了!”
管他呢,见招拆招吧!再怎么起疑心,不确信又不会真的杀了她。有人白养着她还不好吗?
反正也就在对面,还有记号,待无因回来也总会找到的。
安芜怀着些微忐忑的心思入睡,却没想一夜酣然无梦,竟睡的格外好!
她睁开眼先懵了懵,睡眼惺忪,无意识的发出疑问:“嗯?”
“睡傻了?”有人自床铺后方回应她。
她一激灵这才反应过来在哪。
她翻身抱着被子,头趴在床边看着那少年方向,说:“哥哥你晚上没睡呀?”
那人淡淡道:“嗯。”
是了,既是打消疑心自是不放心卧榻之侧有人酣睡。
此刻已近辰时,安芜明知故问道:“那哥哥是不困吗?还是我占了哥哥的床,你不习惯打地铺呀?”
“是不习惯。”
看来这是相信她的身份了,至少打消疑心了!
她自是不知自己睡姿有多没心没肝儿,毫不设防的样子任谁也没法扯上别有用心之人。
她只是腿还没好全,昨日累着了而已。
她借坡下路的赶忙爬了起来,一边穿鞋子一边说:“我也不想打扰哥哥呀!想来那些人也早走了,我这就离开。”
那人微偏头睇过来一眼,闲闲开口:“不急,好歹吃完早饭再走不迟。”
“哇!哥哥你长的好好看呀!”安芜向他正前方走去:“比无因还好看!”
那人收回目光,看向面前茶杯,敷衍道:“你也很可爱。”
安芜笑嘻嘻的,眯着眼说:“谢谢哥哥,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呢?”
“怎么会?那你怕是不常出门吧?”他再抬头盯着她圆圆杏眼:“去沃盥,然后过来用膳。”
他面前已摆了几道菜,扣着盖子瞧不分明。
“好!”她先应一声,然后边挽袖边含糊道:“我是不常出门的,家中人管得很严的。”
待她洗漱好坐在少年对面时,他才动手一个个掀开盖子。安芜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见对面人动筷,她才跟着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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