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宫璎送走了程丽丽。
目送程丽丽踏上前往魔都的路，她百感交集。
昨日，她将程汾的能力以及可能的推断完完全全讲给了程丽丽听。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程汾的能力如此强大，甚至违背了物理法则，但，她不能退缩，就算不提她和白枫过去的种种交集，她现在的自由，可是白枫用极为沉重的代价换回来的。
程丽丽最终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畏惧，只是淡淡地提出了一个要求，一个极为残忍的要求。
那一刻，南宫璎明白，没有什么能力是无敌的，站在蛮牛铜首之上的，也许只是一只卑微的老鼠。
她收回目光，心中已经默认程丽丽的死亡，然后找上赫琳。
“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么……”
赫琳很忙，从加入雷雨开始，她们原神圣教会圣女一系就非常忙。
她们并不参与政事，只专注于研究，继悬脂树的陷阱被揭开后，她又开始主导英花娘娘的研究，这是白枫特意吩咐她去做的。
“没错。”南宫璎表情凝重，“目前雷雨人手完全不够，再这样下去，等我们的警察系统崩溃，接下来，就该轮到你我和普通百姓了。”
见赫琳仍然犹豫，南宫璎都快急死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犹豫的原因，难不成莉莉丝研究出用来补充雷雨实力的审判者之种，会是潘多拉魔盒不成？”
令南宫璎没想到的是，赫琳最终叹了口气，并点点头：“你说对了。”
南宫璎瞬间哑然，她不明白，莉莉丝研究出的审判者之种怎么就成为灾难了。
见状，赫琳解释道：“你可知审判者之种的来源么？”
南宫璎闻言后摇摇头，这件事莉莉丝还真没说过，而且当今时代普通人成为战士的成本越来越低，反而审判者之种的高死亡率让她觉得奇怪。
“还记得我和莉莉丝之前的身份么？”
南宫璎迟疑道：“神圣教会的圣女。”
“那你知道我们平时做什么工作么？”
“这就不清楚了。”
“其实也没多么神秘，我们存在的意义便是配合主教们研究真神细胞。”
南宫璎听后瞬间明白赫琳要说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审判者之种来源于真神细胞？”
赫琳点点头：“莉莉丝从事圣女工作较晚，后来又被阿诺德带走，所以对于真神细胞的资料是最新的，也是最全面的。但你要知道，真神细胞是神圣教会最大的隐秘，即便是我们，也不可能接触到全部，所以莉莉丝可以根据真神细胞的研究方向研制出审判者之种这种东西，但由于部分信息的缺失，导致审判者之种的后续研究出现了很多问题。”
南宫璎一开始还抱有侥幸心理，毕竟审判者之种脱胎于真神细胞，真神的强大有目共睹，然而，当赫琳说审判者之种的研究方向出现问题时，她心头一凛，正是因为真神细胞的强大，当出现问题时带来的祸患也远非她所能接受的。
“什么……问题……”
“最简单的问题，审判者之种与人体的不兼容，这种不兼容不是排斥反应那么简单，自然界的规律便是弱肉强食，强大的细胞必然会吞噬掉弱小的细胞，试想，当你全身细胞都被替换成审判者之种的基因序列后，你还是你么？”
“所以融合概率不超过三成？”
赫琳点点头：“这还算是比较乐观的数据，而且你的形容也不对，不是融合，而是被融合。”
“但仅仅是被融合还算好的，大部分人无法在这个过程中坚持下来，就算真神本人，也需要超低温来压制这种被融合。”
“就拿神圣教会的骑士和炽天使来举例子，一个普通人类再强，也不能融合真神细胞超过10%，所以这种人没有特殊能力，只获得了真神细胞的部分自我修复能力，称之为骑士。”
“按照这个逻辑，炽天使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人类，而是人造人，是经过筛选后还存活下来的组织培养而成，10%是骑士与炽天使的界限，这个界限在神圣教会内部被称为第一界限。”
南宫璎理清思绪后问道：“还有第二界限？”
“根据试验的数据，大概率是有的，预估值在65%左右，但你要知道，人体内的真神细胞占比越高，就越容易被吞噬，如果成了没有意识体的生命体，那一切都没有意义。”
“但，应该有特例吧？”
此刻南宫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些最浅层的隐秘她都一点不知道。
“唯有真神，但实验数据和资料在Dr.Hope手里，就像第一界限的限制掌握在神圣教会手里一样。”
南宫璎这回明白了，神圣教会掌握了真神细胞的第一界限，所以可以制造出骑士和炽天使，而雷雨没有这项技术，再加上关键资料的缺失，导致研究出的审判者之种是畸形的，就像赫琳所说，如果创造出来的战士是没有意识体的生命体，那么结果非但是竹篮打水，更可能带来一场灾难。
“可蒂娜她不是使用了莉莉丝研究出的种子么？”
“型号不同，那颗女武神之种的增幅方向是细胞的恢复与再生能力，相对其他审判者之种的药效较为温和，但它的致死率你应该也知道，所以说人类大概率无法承受神灵的力量，哪怕这力量已经被削减得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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