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一鸣惊人,用在这家伙身上最好不过了。当初说他是「仲永」的那几个人,现在不知道在围甲还是围乙默默无名去了。”
我这样子对着好不容易才见到一次的昔日好友——何岚说道,手却指着棋谱上小寒和某位我完全不需要去在意的对手的对局。
而何岚却白了她一眼后,随手丢过来一块巧克力,说着让我觉得她几年不见反而越发狠心的话——
“既然这样,那你这几年,除了全国职业升段赛外,还去参加什么比赛了?”
“我今年就是为了参加‘别的’比赛才来的啊。”我心满意足的吃掉那块巧克力后,道一句:“今年的中日围棋擂台赛的第一场,我上。”
“知道我为什么要用那种语气和用词说吗?”何岚揉着额头,看着一大早打算和小寒出门观光这座我好久没回来过的城市前,先来和她打过招呼的我——开口说道:“因为不才,在下就是靠着围甲养活自己的职业棋手之一。”
命运还真是一种很玄妙的微妙存在与冥冥之中的东西。
看着手上的这张签文,我脑子里映出这句话来。
偏偏我语文课上的古诗古文学的一塌糊涂……所以只能泪眼婆娑的看着那两句完全怎么解释都可以的签文内容。
“所以说了,既然你不舍得花20元去解签,那么当初干嘛花5元去求签?”跟在我身后拎着旅行包的小寒,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对于我“竟然如此迷信”的不解眼神,“浪费时间浪费钱,真不知道——”
我停下步子,转过身,直接回手食指曲起——指骨扣在他的额头上,“混蛋,要不是你老师说「既然难得来了小四她家在的城市,就去好好玩一次,省的每次对局完了都不知道当地的土特产是什么那就太丢人了」我会完全不知道该带着你去哪里晃悠,以至于只能带你来这里求签玩儿了吗?”
“你不要把沈九段的说话用词,套用在我老师的身上喂。”
虽然明明应该一点都不疼,但是小寒却还是揉着额头,换了个肩膀拎包。
“不管了,这种签文命运什么的,要是相信就真的太愚蠢了,我竟然浪费了5元在这上面,真是无聊。”
我扶额,虽说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但是这种带着浓郁的商业气息的公园,实在是不适合我和小寒这两个人来参观游玩的。
果然其实随便找家围棋俱乐部,都比来这种地方花钱遭罪受要来得好……
可惜……我咬了咬牙的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卖相十足好、以至于上了报纸后只要是个热爱围棋的人,多看两眼就能认出他是谁后,引出不必要麻烦——但是其自身毫无自觉性的吕寒之……
“寒少年,请问你对自己第一次参加国际性职业围棋赛事,中日围棋擂台赛时第一轮出场直接挑下日方五员大将,直到现在连续几年都被作为内定选手参加这项比赛,有何感想?”
担任副将的杨海七段,笑眯眯的看着作为最后第三位出场的小寒调侃道。
“闭嘴。”
冷眼扫了一下杨海,寒少年坐在对局室里,吹着完全不舒服的热风空调,皱着极好看的眉,那双丹凤眼看着电视转播上季小四的对局。
“我发现,只要是季小四的对局,她猜先拿到黑子的几率,完全不符合五五开的概率。”杨海捧着菊花茶,一脸悠闲的看着寒少年的表情打发时间。
日本派出的那位棋手,若是论力度是足够了,但是遇上计算完全是非人类的季小四,这不是自己冲上来找虐嘛~
所以杨海可以很悠闲的喝着菊花茶,看着寒少年的表情笑得八卦之极。
“杨海,既然你那么闲的慌,我回去会建议国少队的宋铭九段去讲电视转播的围棋比赛后,找你做接班人的。”反正你这种八卦外加……的个性,不去国少队带哪些未成年的栋梁之材真是浪费。
反正你考到现在,也只是将段位升到了七段,人家小四每年参加升段赛都能稳稳的升段,绝对比你厉害了。
心里一边吐槽竟然敢八卦到他身上的杨海,一边盯着电视转播,等看到那个被小四用定式和几个关键的变化选择,直逼的投子认输的对手,这才打着哈欠,拍拍身上穿着的外套,施施然的丢下杨海一个人在对局室里,自个儿回屋睡觉。
寒少年双手插在外套的上衣口袋里,睡眼惺忪的走在回自己房间睡觉的走廊上。
正好和几个人擦肩而过,他睡眼惺忪没认出对方是谁,但是对方却认出来了。
而且还是带着一脸凝重的表情看着他。
不得不说,木子清——木九段,他玩得这一招前期雪藏——以至于除了北京棋院几个和吕寒之同期进来的棋手,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曾经有过什么让人听了就头大的期望;后来一招釜底抽薪——
木九段和平八段喜结连理的那年,他自身只参加了个富士通杯这项国际赛事,而原本棋院打算内定的名额,也在沈哲和他二人的力荐下,根据寒少年在升段赛时优异的让人吃惊的成绩。
这才力排众议的作为93年中日围棋擂台赛的首将,端坐在擂台上,连挑五位日方大将,如同那武侠小说里手持一口寒光四溢宝剑的天纵奇才的少年侠士,直逼敌营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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